麦穗在楼道口,小心翼翼探头出来:「余老师走了?」
李恒点头,「走了,我们去吃早餐。」
麦穗想了想,返回了二楼,来到阳台上,以最快速度把两内裤移到后面阳台上。
昨晚太冷了,她一时没顾那么多,觉着反正余老师不在家,就随意晾晒了。
至于会不会被诗禾她们发现端倪,她已经不那么在乎,诗禾她们三个对此也是心知肚明。
李恒站在巷子中央,望着这一切哭笑不得。
心说麦穗同志啊麦穗同志,你迟啦,英明的余老师早就洞悉了内幕。
余淑恒回到自己家里,在二楼客厅见对面阳台上的衣服裤子不见了,她笑了笑,感叹麦穗还是比较纯粹。若是换成肖涵,估计巴不得如此。
两人出门的时候,凑巧碰到周诗禾和她小姑也出门。
四人相遇,寒暄一阵后,就一起朝春华粉面馆行去。
小姑问麦穗:「你和李恒哪天回去?买好车票了吗?要不要我替你们买?」
麦穗看向李恒,意思是由他做主。
李恒回答:「谢谢阿姨,我们是18号走,车票的话,到时候再看,可能坐飞机。」
周家小姑知道余淑恒的存在,当下没再多说什么,跟在三人后面进了粉面馆。
好不容易找到位置,李恒哟喝:「春华姐,两个牛肉粉,一个加辣,一个中辣,还有」
他朝周诗禾眨巴眼。
周诗禾意会:「一碗排骨面,微辣;一个清汤馄饨。」
刘春华记在心里,开始操劳起来。
周家小姑环视一圈:「这是新开的粉面店吧,生意怎么这么好?」
周诗禾说:「主要是味道不错。」
「哦,你说味道不错,那肯定是相当好了,那我今天要好好尝尝。」周家小姑对自己大侄女还是心里有数的,平素比较讲究,一般东西是入不了眼的。
粉面馄饨上来了。
周家小姑低头吃一个馄饨,再吃一口汤,登时被征服,夸赞道:「这汤鲜美,味道确实不赖。」
随后小姑转向飘有一层红油的排骨面:「诗禾,你什么时候开始能吃辣了?」
周诗禾说:「和穗穗她们在一起久了,慢慢学会的。」
就在四人一边聊天一边吃早餐之际,孙校长进来了,他拍了拍李恒肩膀。
李恒扭头,满是讶异:「校长,你怎么也来了?」
孙校长意味深长地说:「子悦一个劲夸这家早餐店好吃,我就过来尝尝鲜。」
挨着周诗禾和麦穗纷纷喊:校长。
孙校长看眼麦穗,又看眼周诗禾,笑着颌首,随即又细细打量一番麦穗,临了问李恒:「喝不喝早酒的?」
李恒摇头:「早酒?这玩意有听说,没碰过。」
孙校长神奇地从兜里掏出一瓶汾酒,「一起喝点?」
李恒张嘴就来:「我今天要上课?」
孙校长笑得不怀好意:「据我所知,你们这学期最后一堂课上个星期五就上完了,你是不是又逃课了?」
李恒汗颜:「我想去图书馆看书,温习功课。」
孙校长再次拍一拍他肩膀,「你若是说写作,我都立马掉头就走。」
得咧,冒办法了,李恒把位置挪开一点,拿两杯子过来,还帮校长叫了一碗牛肉面。
孙校长问桌上其她三人,「你们要不要一起喝点儿?」
李恒拦住了,「别,祸害我一个就行了,别祸害人家大姑娘了。」
孙校长笑一笑,开始忽悠他和喝酒,一口接一口,一杯接一杯。
到得末了,麦穗三人吃完走了,两人还在喝。
待到周边没人,李恒压低声音讲:「说吧,老校长你是不是找我有事?」
孙校长环顾四周一圈,神色认真了几分:「子悦在追求你?」
李恒此刻已经有了几分醉意,说话胆子大了好多:「放心,她追不上我。」
孙校长听得有些不爽,「咋滴?你是镶金的?还看不上她?」
李恒听得无语。
这是不是认证了一句话:我自家的母校,老子可以随意说坏话随意诽谤,但外人不行。
要不就直接翻脸不认人。
对于孙校长的老不正经,他上回在草地上就深有体会了,听到这声略带痞气的「咋滴」,他是一点都不惊讶。
李恒转了转手中酒杯:「您瞧,您老又急。我若是说看上了,估计您更急。这不是为难我么?那您说说,我到底是该看上呢,还是看不上呢?」
话痨一丢丢,把这棘手问题甩了回去。
孙校长快被绕晕了,有些歇菜,权衡一番说:「还是看不上好。」
李恒道:「那不就得了吗?老实讲,您那宝贝压根不会追男人,每次追我,都抬出您老的名号,说您请我吃饭啊,说您想要撮合我们啊·—」
「放屁!」孙校长急眼。
李恒抬起头,笑呵呵看着他。
孙校长伸手指指他,随后也笑了:「你小子浑身都是坏心眼,逼我骂脏话,也算了得了,老头我都好多年没骂脏话了,畅快!」
话落,一老一少又自得其乐地干一杯。
一杯干完,孙校长意气风发地问:「还能不能喝?」
李恒回答:「有点晕头转向了。」
孙校长立马切换为鄙视的表情:「喝吧,待会我帮你叫个女生过来照顾你。」
李恒顺着问:「叫谁?不漂亮的可不要。」
恰在这时,魏晓竹和戴清进来了,孙校长说:「这俩和你关系不错。」
李恒回望一眼,道:「别总是那么关注我。」
孙校长纠正:「我这是八卦。」
孙校长乐道:「这年头能让我津津乐道的事情不多了,你的绯闻就是我的下酒菜之说到这,孙校长突然想到什么,压低声音:「昨天和北大校长通电话骂街,结果他告诉我,你女朋友在北大?他说本科毕业要把你弄去北大读研读博,把老头我快气晕了。」
老头一脸探究欲:「你在北大也有个女朋友?」
「嘘!」
李恒中指竖在嘴中央,「小点声,这场合不对。」
孙校长急切:「到底有没有?」
事情都这地步了,李恒早就有了心理准备,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表示:「反正在您老心里,我也估计是坏透了的那种,不是啥子好人,再者我也是一代文人,多个红颜知己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唉。」
孙校长笑:「呵!还算有自知之明。你就不怕这消息传到复旦来?」
李恒心有戚戚讲:「迟早有这么一天的,现在多靠了余老师在北大那边放风声混淆视听。哎,能拖就拖吧。」
孙校长讽刺:「说得你还挺委屈似的。」
李恒没做声。
孙校长盯着他看了好一会,临了临了忽地语重心长来一句:「你若想这辈子安安稳稳落地,余老师最适合你。」
潜在意思是:若想这辈子不坏名声,最好娶余老师回家,余家有能量帮他摆平一切是非。
孙校长这样劝说,是因为他和沈心是朋友,得知沈心很喜欢这坏小子,要不然他不会开这口。
当然,对于那种家庭来讲,以如今李恒的身份,多几个红颜知己还真不是什么大问题,最多算私德有缺。何况他是个文人、是个在国际上闯荡出偌大名声的音乐家,感情比常人充沛一点是能理解的,也是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包容的。
毕竟文人也好,音乐家也罢,都是靠深厚情感和灵感吃饭,这也是古今中外从事这两行的人都比较多情的原因之一。
有句老话是这么说的:文人每谈一次感情,灵感就会随之并喷一次。若是死守一份感情,估计创作源泉就到尽头了。
孙校长之所以说这话。因为他看得出来眼前这小子才华横溢是不假,但花心也是一点都不带收敛的,身边大美人一个接一个缠绕,怕不是那么急切想娶余老师。
关于这老头的建议,李恒罕见地没有立马反驳,而是转移话题问:「您老到底是来跟我喝酒的,还是来劝我娶媳妇的?」
孙校长说:「都有。」
李恒问:「你就笃定我会来这里吃早餐?」
孙校长说:「不笃定,但你确实是个有情有义的人。」
李恒笑着开句玩笑:「!评价不错咧,要不把黄子悦交给我?」
孙校长瞬间炸毛,用手指头敲敲桌面,直接威胁:「你要是敢碰她,老头子我把一身骨头拆了也不会让你好过。」
李恒眉毛一挑:「那您老管着点她呐,要是她哪天使手段把我迷晕了怎么办?」
「..」孙校长语塞。
他要是能管住那调皮捣蛋的外孙女,干嘛还拉个脸跑来威胁李恒?
况且他看得出,面前这小子压根不受他威胁啊。
退一万步讲,有余淑恒在,他也就只能放放场面话了,不好真的撕破脸皮。
早就不欢而散,临走前,孙校长气哼哼地说:「别得意,等你考完,咱再比划一次。」
这个比划一次,是指再喝一次。
李恒咧嘴直乐:「考完我就走了。」
孙校长说:「年后也成。」
李恒讲:「年后我跑北大去喽。」
孙校长背着小手站起身: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。」
孙校长言下之意讲:余老师在这,红颜知己麦穗在复旦,正牌女友肖涵在沪市,三大杀手在握,谅你小子也不敢飞北大去。
孙校长走了。
李恒晕乎乎跑去结账,刘春华本想说不要他钱,但接触到他的眼神后,话没说出来。
她意识到:不收李恒钱的话,估计他后面就不会再来了。那对粉面馆生意将是一个沉重打击。
刘春华接过钱时在想,以后得在其它方面多找补回来。
李恒隐晦指了下门口那桌的魏晓竹和戴清,「她们的也一起结了。」
刘春华意会。
李恒问:「老勇身体怎么样?」
刘春华回复:「昨晚打电话问了李然,她说恢复得不错,明后天就可以过来。」
李恒高兴,又问:「你们哪天回去?」
刘春华讲:「我挺个肚子奔波不方便,今年可能不回家。」
李恒意外又不意外:「都到这边过年?」
刘春华说是这样。
李恒问:「寒假我不在家,要不你们俩去庐山村过年?那边什么都不缺,对你肚里孩子好。」
刘春华是个知进退的人,摇摇头:「谢谢。不用,我和老勇商量过,打算就到楼上过年。」
李恒抬头望眼二楼,「二楼也租了的?」
刘春华讲:「一起租了的,晚上我就在上面歇息。」
听闻,李恒没再强求,沉思片刻后就拿出纸笔写一个号码,交给她,并瞩咐道:「寒假如果遇到事了,自己解决不了的话,打这个电话,你只要报老勇名字就成。」
这个电话,他本想写大青衣的,但最后落笔却是余老师家的电话号码。
他现在还不太想让外人知道自己和大青衣的关系。
刘春华欢天喜欢地把纸条收好,连着说了几声谢谢。她明白,这是一张护身符,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。
有这张纸条,她在沪市就莫名心安了许多。
转身来到门口,李恒一屁股坐在魏晓竹旁边,左手撑着脑袋道:「喝酒头晕,到这歇会,请别介意。」
魏晓竹笑说:「我和清清早看出来了。」
李恒问:「你们怎么看出来的?我脸红的厉害?」
魏晓竹说:「不仅脸红,步子也不太稳。」
「好吧,你们都说中了。」李恒右手揉揉面皮,问:「味道适应不?」
魏晓竹说:「挺好吃的,就是有些辣。」
李恒笑了下:「下次点清汤。」
魏晓竹直接把好友出卖了,「清清说想试一试你们湘南的原本风味,我们就要了中辣李恒瞄瞄戴清,吐出两个字:「英雄。」
放着微辣不要,直接上中辣,不是英雄是什么?
和他对视,戴清仿佛心间的小心思被他看穿了一样,整个人有些不自然,把头低了几分。
来吃早餐的学生很多,进进出出,三人没好在店里久呆,怕影响人家生意,吃完就走了。
过马路要进校门时,魏晓竹有些不放心:「要不要我们送你回庐山村?」
李恒眼角瞟到百米外的一辆车,摆摆手:「不用,路不远,我一个人能回去。」
见他坚持,魏晓竹和戴清走了。
李恒进校门,过一会又悄悄出校门,往百米开外的桑塔纳走去。
来到车前,直接拉开后门坐了进去。
驾驶座的人是龚敏,富春小苑的负责人,她从兜里掏出一份文件和一些照片,交给他:「这是在徐汇的一栋别墅,李先生您过过目,看是否满意?」
李恒接过文件和照片瞅一瞅,良久问:「武康路?」
龚敏说:「对,离您老师家不远,就100多米左右。」
「你用心了。」李恒翻看两遍照片,很是满意。
见他脸上的神情,龚敏右手从公文包里抽出来。其实她这次来,不只准备了一套房产,不过她觉得李先生可能会相中这套小洋楼,所以就没一股脑儿全拿出来。
李恒问:「多少钱?」
谨遵黄昭仪的嘱托,龚敏没直白说钱,只是委婉回答:「还在商量。」
看来钱不是一个小数目,李恒知其不愿意讲出来,肯定是有原因的,当下没有刨根问底,「买下吧,挺不错的。」
龚敏把这话记在心里。
沉思片刻,他又问:「昭仪和家里关系如今怎么样?」
龚敏毕竟是跟了黄昭仪十多年的老人,关系早已亲如姐妹,要不然不会把她推到自己跟前来。
所以,他觉得对方应该多少知晓一点才发问的。
龚敏还真知道一些,回答说:「黄姐和家里关系不是太好,这半年很少回家。她母亲也来店里找过我几回,都带着气的。」
李恒心里有数了,没再多提,开门下车,走人。
龚敏掉头往回开,她不时通过后视镜警眼那个逐渐缩小的身影,忍不住在心里提黄姐发愁:小这么多岁,一看就是个风流胚子,黄姐能抓牢吗?
回到庐山村,李恒哪都没去,径直敲开了25号小楼的门。
余淑恒这两天没休息好,有些困,刚刚在床上补觉,半睡不醒在门里问:「给我送早餐?」
李恒手里可不是一堆早餐么,晃了晃,越过她走了进去。
上到二楼,他把早餐放茶几上。余淑恒坐他对面,自顾自吃了起来。
吃着吃着,见他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看,余淑恒饶有意味地说:「小弟弟,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?想吃人?」
李恒回过神说:「老师书香气质真好,很知性,很美。」
余淑恒撇他眼,反问:「第一天发现?」
李恒背靠着沙发上,翘起二郎腿道:「以前没这么认真看过。」
余淑恒眼睛眯了眯,危险气息一闪而过:「都上手好几回了,现在才说没认真看过?
李恒自知理亏,闭嘴不言。
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一会,余淑恒没再计较,又慢条斯理吃起了早餐,言行举止极其优雅。
直到吃得快差不多了时,她喝口热茶说:「可以说了。」
这话没头没脑,但李恒却听懂了,一口气把缺心眼和刘春华的事情和盘而出,「我把你的号码留给了春华姐,寒假我不在的时候,老师替我留心一二。
余淑恒抬起头,不徐不疾开口:「怎么?改主意了?寒假要把我留沪市,不带回去了?」
李恒:「—」
他道:「老师又不会在我家过年。」
余淑恒戏谑说:「你要是留我,我可以的。」
李恒脊背发凉,心说老子哪敢开这口啊,要去腹黑媳妇家,子说不得也会回来,留下你和她们打麻将吗?
虽说心里不太希望如此,但口头肯定是不输阵的啊,他讲:「我初三下午就会飞过来,老师要是到我老家过年,咱们还能做个伴?」
余淑恒心里咯瞪一下:「怎么还提前了?」
李恒讲:「初四和诗禾约好,练习曲子。我赶路要一天,可不得初三就出发么。」
空气变得有些冷淡,余淑恒恢复了面无表情,淡淡说:「我知道了。」
这个「我知道了」,不知是讲回家的事?还是讲刘春华的事?
但有一点是非常肯定的,余老师这是在赶人。
李恒识趣地站起身,往楼梯口行去。
余淑恒定定地看着他的背影,心里五味杂陈。真是怕什么来什么,周诗禾是她内心最不愿意看到的人。
回到家,李恒先是在沙发上眯了一会,等到酒醒几分后,他找出书本,去了图书馆。
从今儿开始,他要做一个乖乖学生仔,为期末考试发起最后冲锋。
过去了一年半,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来图书馆,李恒边走边看,眼里全是新奇。
他的眼里是新奇,周边校友的眼里更是出奇。
路过的人都忍不住瞄他几眼,暗道这位怎么来图书馆了?真是稀奇呀。
二楼大自修室,李恒推门进去就恍惚了。
这他娘的人也忒多了些吧。
一眼望去全是人头,且还杂乱不堪地堆满了书籍,和自己上辈子跑图书馆时的情景一模一样。
走进自修室,他感到了一种久违的味道,自己像个学生的味道。
忽地,第一排左手边有一只手朝他猛摇。
李恒定睛一瞧,嘴!感情是孙曼宁这妞发现了自己。
她旁边还有个叶宁。
没得说,快速走过去。
他压低声音问:「怎么就你们俩,麦穗和周诗禾同学呢?」
孙曼宁一脸不论:「怎么?嫌弃我们不够美?不愿意?」
他道:「我就问问。」
孙曼宁说:「之前这里没位置了,她们去了管院教室。」
李恒左右瞧瞧,「现在也没位置啊,你叫我过来干嘛?」
孙曼宁笑嘻嘻地说:「我一眼就看到了一个大帅哥,喊过来瞅眼。」
李恒转身要走。
孙曼宁拉住他衣服,起身说:「你坐吧,我累了,出去活动活动身子骨。」
「还回来?」他问。
孙曼宁说:「不回来了,我有些馋卤鸭,准备去张兵那里买点卤鸭吃。」
「行。」李恒一屁股坐下去,看起了书。
孙曼宁走了,叶宁自然呆不住,跟着跑了。他瞬间成了孤家寡人。
不过他没在意,自顾自翻开教材,温习功课。
还别说,自修室的空气不好,但学习氛围真的具有感染力,他很快就沉浸在了书中世界。
他忘我了。
可周边的男生女生却有些心不在焉了,时不时偷瞄他一眼,时不时和好友窃窃私语、
或者传纸条。
话里笔尖全是在偷偷议论这位复旦最出名的风云人物。
很多人盯紧他身边空出来的位置,但就是没人敢过来坐。
叶展颜学姐的血液未干,爱而不得、远走他乡的事迹依然在流传。
新生最美之花黄子悦连续碰壁,已然成了校园新的热门话题。
这个空位持续快两小时之久,直到闻讯而来的贺筱把位置占住,才彻底平息了好些少女的蠢蠢欲动。
贺筱并没有打扰他,也是翻开书本认真看书刷题,为考试做努力。
时间一晃而过,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。
李恒从书中世界退出来,才发现身侧多了个熟人,打声招呼:「学姐好。」
贺筱半真半假笑问:「好。以后我喊你大作家,还是喊学弟?」
胚!这是个社牛啊。
李恒反问:「这要看学姐是为什么而来?」
贺筱一点不都遮掩:「今天原本在旁边小自修室看书的,闻讯而来。」
「好吧,你想怎么喊就怎么喊,实在不会喊了,直接叫「喂!大帅哥」,也行的,我会应的。」李恒张嘴就是胡说八道。
贺筱笑开怀:「你平时也是这么跟女生说话的么?」
李恒道:「看心情。」
贺筱问:「那你今天心情很好?」
李恒道:「还行。」
贺筱看下表:「心情好的话,那我可以试着请你去吃个饭。」
李恒没拒绝,把书本丢桌上,就跟着出了门。
出了自修室,贺筱打趣,「你那书不挪开,估计今后没人敢占你位置。」
李恒道:「你想差了,我人不来的话,他们照样坐。」
贺筱不太信:「胆子这么大?」
李恒道:「我又不凶神恶煞,大家自然不怕。再说了,能考上复旦的,谁心里没有傲气呢?」
贺筱半信半疑,但聪明地没再跟他辩嘴。
一路上,两人不断换着话题聊,没一会就到了食堂。
贺筱虽说请客,却没去校外下馆子,她现在只是想和这位牛人打好关系,但不想让对方误会自己想上他床,那样的话会前功尽弃。
一通饭点下来,贺筱花了一块二。
没错儿,两人的餐费是一块二。
不是她抠门,而是这已经是食堂最顶格的消费了,到天花板了,两荤一素,一半是肉。
刚坐下,贺筱就自我调侃:「好多人在羡慕我。」
李恒习惯了这场面,「也许在羡慕我。」
贺筱心花怒放地夸奖:「学弟真会说话。」
吃着饭,她问:「你认识黄甜不?」
李恒感觉这名字有点耳熟,但记忆不起来了,摇摇头。
贺筱帮他回忆:「以前在老李饭庄,她主动搭山过你。」
「哦,是她。」
李恒记起来了,「学姐怎么提她?」
贺筱说:「我和她是高中同学,不过她如今去了美国留学,在耶鲁大学深造。得知我和你相熟后,她快嫉妒疯了,在电话里直言:你当初要是理她,她就不会出国了。」
李恒听得莫名?
见状,贺筱提醒:「她给你写过7封情书,但你都没回。她就死心了,按原计划出国留学。」
原来是这样,他情书是一封没看。
接着他忽然在想:姓黄的美女是不是和自己有仇啊?碰到一个喜欢自己一个,老子什么时候成黄姓美女的克星了咧?
黄昭仪、黄子悦、黄甜。
高中时期隔壁班还有个黄露露,情书写得极好,子还偷偷拿出来念叻,他印象比较深刻。
呢,黄露露在哪里读书来着?
听说好像考进西交大了吧?
记得上辈子在新闻上还看到过对方,成了主政一方的人物。
下午,李恒继续在图书馆耗,直到快要吃晚餐才离开。
这次贺筱没跟来,她半路被人喊走了。
走到半路,他想了想,径直跑去校外菜市场,买了一些菜,好久没做大餐,今天骤然来了兴致。
正当他在厨房忙碌时,余淑恒过来了。
她靠在厨房门口,先是看了会洗菜切菜,尔后才出声:「今晚老师有没有口福?」
李恒头也不回:「老师是我计划之内的人。」
余淑恒双手抄胸:「你计划之内有多少人?」
李恒顿了顿,回头瞄她眼:「好几个,你怕不怕?」
余淑恒微微一笑,走进厨房,并顺手把厨房门关上,忽地从后面抱住了他。
李恒愣住,扭头:「老师,你这是——」
他话还说完,嘴就被堵住了,她亲吻住了他。
破天荒地,她这回没有像以前那样蜻蜓点水,而是轻轻吻他双唇。
李恒等了等,好一会过后,他张口嘴,和她交叉在了一起。
但她显然有心理包,只是浅尝截止就退了出去。
甚至两条红色信子都没来得及相交,她就逃离了。
近距离盯着他眼睛,余淑恒糯糯地说:「小男生,老师突然就很心动,想吻你。」
李恒凑头过去。
但她偏离脑袋,没让他吻。
余淑恒松开他,深吸两口气平复心情说:「好想你现在就毕业,老师做你妻子。」
李恒沉默。
他望着她,她透过玻璃看向外面的一棵树。
厨房后面什么都没有,除了一堵高墙外,就只有四五颗树,很是隐蔽,这也是她刚刚敢这么主动的缘由所在。
良久,他试探问:「最近受了刺激?」
以他对余老师的了解,要是没受刺激,大白天在厨房是不敢这样的,何况这还是自己家。
余淑恒没否认:「素云怀孕后,我受不住去了趟西安,才发现叶卿竟然也怀有身孕。
李恒问:「我记得你之前好像说过,说她和对象闹了的,难道又复合?」
余淑恒摇头:「叶卿讲,这孩子不是以前对象的,但不愿意透露男方姓名,连她家里人都找不到对方是谁,这也是她怀孕隐瞒消息的原因。」
完蛋!
难怪余老师心情波动这么大,呵!感情是玩得好的那一票人,就剩下她是孤家寡人了李恒问:「她家里人支持?」
余淑恒说:「没有男方,孩子生下来就姓叶,进入叶家族谱,有什么不支持的。」
这话让李恒突兀想起,眼前的老师貌似也是独生女啊,余家估计思绪到这,他强行中断。
他早上已经给她委婉说过:面对她们这种家庭,他是不愿意受委屈的。
很多事情,有商有量行,要是敢给他来硬的,那他也是有脾气的。
想着想着,李恒眉毛紧锁,久久无声。
什么时候起?
自己已经把和余老师在一起当成一件默认的事情了呢?
他猛然惊醒,吓出一身冷汗。
潜移默化的事情太过恐怖,李恒再次看向余老师的眼神都有些变了。变得复杂。
余淑恒似有所感,歪过头,「你怎么了?」
李恒收拢心神,转移话题道:「我们18号回湘南,老师跟我一块走,还是后面过来湘南?」
余淑恒算算日程,稍后说:「你先回去办你自己的事吧,老师过几天再来前镇。」
其实,她有时间和他一起走。
但她思索过后,就临时放弃掉。
肖涵母亲来过庐山村,那寒假他必然会去一趟肖家,这是一种礼貌。余淑恒不想逼他那么紧,于是故意把时间腾了出来。
她觉得,现在不能树敌太多,既然第一要务是防备宋好和周诗禾,那肖涵就得适当放松,要不然到时候所有人一起对向她,她虽然不怕,但得不偿失。
同时,她也要暗暗警惕黄昭仪怀孕,警惕对方携子上位。
看来这次去前镇,有机会的话,可以和肖涵缓和下关系。
余淑恒想差了,出现了认知偏差,被肖涵那甜美的笑容给欺骗了。假如她要是知晓对方正在策划一起驱狼吞虎的阴谋的话,她就不会对肖涵这么宽容了。
驱狼吞虎计策中,「狼」是宋妤。
虎有三只,分别是余淑恒、周诗禾和麦穗。
宋妤早就洞悉了情敌肖涵的心思,但她权衡再三,还是愿意来一趟沪市,来一趟庐山村。
她想正面见识下周诗禾和余老师,也想和麦穗好好聊聊,
当然,宋妤也有自己的想法,沪市不是你肖涵的大本营,她想来就来,凭实力来。
余老师的话,让李恒松一口气,
直觉告诉他,余老师猜到了他的寒假行踪,在故意放水。
接下来,两人在厨房有一叻没一叻聊着。
李恒主勺做菜。
余淑恒陪着他,还说起了东京的事情。
她说:「日本股市现在一路高歌猛进,咱们的恒远投资跟在华尔街背后正式进驻东京,付老师目前已经入手一个月,斩获良多。」
日本股市么,在他的印象中,好像是要到今年年底才崩溃。
具体哪月他记不太清了,只有个模糊概念,日均指数大约是到了38000点才开始崩盘的。
这是一个重大历史时刻,对世界财经史有一定了解的,基本都有涉猎,他也是看书多,才翻读过。
距离日本经济末日,还有堪堪一年时间。
他问:「日经平均指数现在是多少?」
余淑恒没有异他的专业用词,知道他经常拖李西李望两姐妹订阅香江那边的各类报纸。
她回答:「日经平均指数如今在3万出头。」
李恒记在心里,没再问股市问题。
他打定主意了,以后每隔半个月都要向余老师请教东京那边的事务,为年底那一场硬仗做铺垫。
呢,也可以说是大丰收!
李恒问:「老付只盯着股市吗?」
余淑恒摇头:「付老师野心很大,但目前除了股市,对房地产、银行业和实业等都处在观望阶段。」
李恒点头,又问:「陈姐也在那边?」
「他们一家三口都在那边。」余淑恒讲。
话到这,她讲:「对了,为了在日本能畅通无阻,恒远投资总部设在新加坡,付老师换成了新加坡国籍,等干完这一票,会迁回香江。」
李恒问:「老付国籍也会改?」
余淑恒点头:「付老师很爱国的,到时候换成香江身份。」
涉及到国际资本运作,李恒纯属外行,没深问。
麦穗回来了,一起的还有周诗禾。
两女在院子里就闻到了菜香味,只是当麦穗开心地跑进厨房时,映入眼帘的是余老师。
麦穗喊:「老师。」
周诗禾朝余淑恒礼貌笑一下,算是打招呼。
余淑恒含笑回礼。
李恒问两女:「你们还没吃晚餐的吧?」
麦穗说:「没有。我和诗禾刚还想回来喊你一块去吃的。」
李恒笑道:「还有两个菜,你们去外面坐,今天让我好好表现一下。对了,曼宁和叶宁呢?」
麦穗说:「曼宁陪宁宁回寝室拿东西去了,马上过来。」
傍晚6点左右,他的菜出炉了,5荤2素一汤,拢共8个菜,刚好把桌子摆满。
6个人围坐在一起,喝着啤酒,吃着菜,很是热闹。
期间余淑恒对李恒和周诗禾说:「这里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,纯音乐专辑连续登顶公告牌5个半星期,《时代周刊》下一期会把纯音乐专辑和李恒的头像当成封面。」
桌上寂静,不约而同抬头,看看余老师。
连吵吵闹闹抢菜吃的叶宁和孙曼宁都停了下来,一脸震惊地问:「余老师,这是真的假的?李恒要上《时代周刊》封面了?」
余淑恒和煦一笑,点了点头:「我在美国的朋友告诉我的,照片是我提供的,2月底,时代周刊想对我们进行一次专访,我想征求下你们的意见。」
李恒转向周诗禾。
周诗禾恬静说:「我没意见。」
李恒讲:「我也同意。」
余淑恒说:「见面地点约在荷兰吧,到时候我们三个刚好要去参加演奏会的。」
李恒和周诗禾再次点点头。
孙曼宁兴高采烈地跑去厨房,拿6个菜碗出来,问余淑恒:「余老师,有红酒不啦,
这么大的喜事,啤酒忒没劲,我们喝红酒吧。」
余淑恒很是爽快地起身,招呼孙曼宁过去,一共拿了4瓶上好的红酒过来。
孙曼宁更是妖路,还串了一瓶茅台,对李恒说:「李恒、李大作家、李大财主,喝红酒之前,咱们先来一杯白酒吧,你现在可太牛皮了!现在不和你喝酒,以后可没机会喝咯,给不给面子?」
这二货话都说到这份上了,他哪有不同意的。
李恒撸起袖子,「来,莫墨迹了,开干吧!」
孙曼宁打个响指,「痛快,这才是爷们哈!」
接着她不放心地警告麦穗:「今天我和你男人喝酒,你别把他白酒换成水哈,我知道你护夫心切。
麦穗!我丑话说在前头,你要是敢帮你男人,嘿!我就睡了你男人,把你男人变成我男人,看你到时候怎么帮!」
叶宁笑疯了!拿起筷子猛敲啤酒瓶,一个劲哈哈大笑!
余淑恒看了眼孙曼宁,也是面带笑容。
周诗禾则沉静多了,浅笑过后,暗暗留心曼宁的眉眼。
麦穗大,表示谁也不帮。
李恒翻翻白眼,对孙曼宁说:「别说大话,今天谁输谁赢还不一定!」
「今天你必输!我包的!」孙曼宁昂首挺胸,似乎很有信心。
好家伙,红酒没喝,两人先干上了白酒,各自喝了一杯半,然后才是6人一起喝红酒。
结果不出所料,孙曼宁先醉,直接软倒在了桌子底下,口里还不时喊着「喝酒,喝酒叶宁同样醉了,她是被孙曼宁用激将法挤兑醉的,趴在桌上不省人事。
李恒也醉了。他本身就不擅长白酒,再加上啤酒红的一阵混合,他不醉谁醉啊?
相比孙曼宁的叫叫,李恒就守规矩多了,直接睡在麦穗大腿上,双手紧紧楼着麦穗的腰身不松手。
见状,吃饱喝足的余淑恒找个借口走了。只剩下清醒的麦穗和周诗禾在餐桌边。
面面相一会,麦穗说:「诗禾,帮下我,抬下他的腿,我去沙发上。」
「好。」周诗禾徐徐站起来,抬起他的小腿,帮忙把他弄到沙发上。
麦穗用手揽住他的头,爱怜看一阵后,又吩咐闺蜜:「替我拿床被子下来,他喝醉了,容易着凉。」
周诗禾嗯一声,往二楼走去。只是走到一半,她顿了顿,缓缓转过身,隔空望了会互相抱着的二人。
静气四五秒,她再次上楼,先后拿了三床被褥下来。
一床盖在李恒身上。
另两床盖在叶宁和孙曼宁身上。好在沙发够大,周诗禾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两女折腾到沙发上。
做完这一切,周诗禾端坐在了餐桌边,缓口劲。她今天也有些微,要不然不会如此吃力。
千杯不醉的麦穗关心问:「你没事吧?」
周诗禾轻轻摇头:「还好,她们怎么办?今晚就睡沙发上?」
麦穗无奈说:「他不松手,我没法帮忙,暂时只能这样了。」
周诗禾再次看向睡得十分安详的李恒,随后温温地说:「你太宠着他了。」
面对闺蜜,次数多了的麦穗没那么害羞了,低头瞧着李恒,脸上满是柔情:「这是我最幸福的时刻。」
周诗禾定了定神,视线不断在两人之间徘徊,许久,她站起身,开始收拾碗筷,开始收拾残根剩饭,还扫地。
麦穗说:「诗禾你的手珍贵,碗筷放那,我待会洗。」
头晕晕乎乎的周诗禾没矫情,「好。」
把事情忙完,周诗禾走了,说是回家打个电话,洗个澡再来。
离开26号小楼,周诗禾有所感,抬头望向对面阁楼。
此时余老师正在阁楼上喝咖啡,咖啡热气在寒潮中升腾,快速变成了一片白雾,她没有避讳,居高临下同周诗禾对视。
你看我,我看你,谁也没说话,心思各异,一时间世界变得极其安静。
不知道过去多久,周诗禾最先收回了视线,步履轻盈地在雪地中迈着步子,很有节奏地回到了隔壁27号小楼。
望着雪地中一串间隔几乎等同的脚印,没来由的,余淑恒心头警铃大作。
这是要多好的心理素质,才能在这种情况下还依然保持匀称的脚步距离。
余淑恒右手捏了捏咖啡杯。
此时此刻,女人的异常直觉悄悄告诉她,她和周诗禾之间有一场宿命对决。
回到家,周诗禾先是给家里打个电话,然后没有急着洗澡,而是在沙发上发起了呆。
某一刻,周诗禾起身进了卧室,找出《白鹿原》阅读。
她打算读第5遍。
至于为什么要在这么短时间内读第5遍,没有理由,她就是想看了。
只是才翻开扉页,她那翻页的大拇指和食指停住了,视线落在了第一页空白处:那里有某人的签名,还有日期,日期下面日期下面是三个蓝色钢笔点点。
低头凝视着三个墨水点点,她仿佛穿越了时空,能看到某人在给自己签名时的犹豫和纠结,最后什么也没写,化成了三个墨水点点。
他那时候想写什么?
周诗禾在想。
不过小半天过去后,她掐断了思绪,再次翻页,翻到第一章细细品读了起来:
白嘉轩后来引以为豪的是一生里娶过七房女人。
读完第一句,她停下来了,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当初和他在京城四合院同居时的日子。
初看《白鹿原》,她当时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,还问他是不是看过《百年孤独》?
他回答很干脆,说《白鹿原》就是受了《百年孤独》启发。
然后两人就新书《白鹿原》和《百年孤独》讨论了好久,直到大半夜才入眠。
盯着第一行字,周诗禾脑海中生出一个疑惑念头:为什么设定是七房女人?
不是六房?不是八房、九房?
她把书本搁在手心思索了好一会,可最后什么结果也没有,算上余老师,他也才3个女人,和「七」这个字数根本不搭边。
等等,黄昭仪如今还缠着他吗?
好像有很久没见到对方了。
犹记得在京城彩排时,黄昭仪对李恒表达出了强烈爱慕之情,这也是她元旦晚会上,
关注李恒动态的原因。
我为什么要关注他?
忽地,周诗禾心头蹦出这样一个困惑,她思维凝固,随即斩断所有杂念,继续往下读。
娶头房媳妇时他刚刚过十六岁生日。那是西原上巩家村大户巩增荣的头生女,比他大两岁她喜爱钢琴,喜爱读书,当读到自己喜欢的书时,她经常爱不释手,很容易入神。
这一夜,外面又起风了,风很大,还伴随有雨。
麦穗等了很久才等来闺蜜。
一进门,周诗禾就歉意说:「看了会书,忘记时间了。」
麦穗随后问了句:「什么书?这么好看?」
周诗禾说:「《百年孤独》。」
麦穗问:「这书,我记得你看过好多遍了呀。」
周诗禾说:「9遍。」
麦穗有些钦佩,在看书上,她也是逐渐受李恒和闺蜜的影响,才渐渐喜爱上的。以前只会读课本、刷题,为了考试而读书,很少会有自己的爱好。
周诗禾抬起右手腕,看下表,「两点多了,要不要叫醒她们。」
麦穗瞧瞧孙曼宁,又瞧瞧叶宁,「叫醒宁宁吧,她没喝那么多酒,应该也快醒了。」
周诗禾伸手摇叶宁,果然没多久就把叶宁给摇醒了。
叶宁半睁眼,带着起床气问:「干嘛?」
麦穗说:「宁宁,你帮下我。」
叶宁歪过头,顿时不满了:「你男人是人,我就不是人咯?」
说是如此说,叶宁还是爬了起来,稍后一个大力把李恒从麦穗怀里扯出来,就那样背着上了楼。
麦穗和周诗禾互相一眼,惊为天人,随后跟了上去。
只是让三女哭笑不得是,到卧室后,李恒抱着叶宁脖子不松手了,嘴里还突然蹦出一个吃语声:「宋妤。」
麦穗有点呆,但强迫自己镇静,不敢看旁边的诗禾,怕自己的异样引起怀疑。
好在叶宁伸手掐了一把李恒脸蛋,打乱了气氛:「啥子?下雨?老娘知道下雨了呀,
还下好大。话说你叫唤啥,快松我开呀,我不是穗穗,别跟我这么亲密好吧。想睡你的是孙曼宁,你找曼宁去。」
麦穗悄悄观察闺蜜,诗未一脸平静。
麦穗心里十分庆幸:还好!还好!李恒喝多了口齿不清。还好!还好!外面下雨了,
她们都听成了下雨。
怕再出意外,麦穗开了李恒双手,然后对两女说:「不早了,你们睡吧,我来照顾他。」
叶宁呼呼地说:「那当然是你照顾他了,谁让你是他女人呢,嘿嘿。」
说罢,叶宁拉着周诗禾出了卧室,「诗禾,今晚我和你睡。」
周诗禾犹豫。
叶宁立马举手保证:「你放心,我绝对不会像过去那样和你抢被子了啦,我今晚喝了酒,是个乖乖女。」
周诗禾会心一笑:「好。」
待两女走远,麦穗低头看着怀里的男人,脑海中一片空白,不知道在想什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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